攀岩者

纪录片《徒手攀岩》剧照

想象你自己被悬挂在一面巨大的墙上，这面墙高达900多米，比世界第一高楼还高出80多米，而且完全垂直。墙的表面非常光滑，只有几条裂缝，手指勉强可以插进。光想象这样的场景，说不定都会引发一些人的恐高症。

这面“墙”，就是美国约塞米蒂国家公园里著名的酋长岩。2017年6月3日，一名叫亚历克斯·霍诺尔德的攀岩者，在没有采取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，首次只依靠四肢就登上了它！这种攀岩方式被称为自由攀岩（也叫徒手攀岩）。他全程只用了不到4小时的时间。

亚历克斯在他的TED演讲中这样描述攀岩过程：“在我和山顶之间有一块光滑的花岗岩。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裂缝或边缘，只有细小的纹理分布在垂直的岩壁上。我只能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攀岩鞋和光滑的花岗岩之间的摩擦。”巨石最窄的边缘只有铅笔那么宽，而他只能用3到4根手指支撑起整个人的重量。亚历克斯知道，哪怕任何一丁点儿错误都是致命的。徒手攀岩界的很多顶尖高手都因不慎，最终坠落山崖而亡。

在大自然里，酋长岩只不过是地球表面的一小块凸起的地方。一个人站上或者从这块凸起处坠下，本是没有意义的。然而，在自然界里，再也没有像人这样的生物——他会用幾十年去准备，克服自己内心强烈而且持续的恐惧，不懈地挑战地心引力，冒着随时可能丧命的危险，发誓要登上这块凸起的石头。

对人来说，自己的目标就是意义。

（潘光贤摘自《书城》2019年第4期）